惜君风醉

高中牲,在线随缘

【龙燕‖兰若茅茨20h】心悦君兮


(单龙燕,其他人(魂)友情向

(是HE

(2k+

(龙须酥借我头发!!

(双向暗恋

(女少主设定



是春,桃花岛又是一片盎然。

茶室里的龙井居士轻轻摇动着折扇,垂头浅浅抿了一口茶。而心思却飘到了窗前树梢的燕子身上。

他装作不经心地扫去,那小小的生灵在枝桠上来回跳动。本是与他毫无联系的生物,而龙井的心却轻轻颤了一下。

是爱屋及乌罢,毫无征兆地想起那人黛色的长发,褐色的羽翼,他总是半垂着的眼睑以及白皙的皮肤,那人痛苦的,无奈的,还有不曾流露的愉悦。龙井心里产生了一股悸动,却又对自己有了一抹厌恶。

他待子推燕是神明,是友人,怎可这般亵渎?

他被自己的感情惊到了,眉头皱了起来,心思烦乱。手上的力度过大竟生生捏碎了陶瓷茶杯。龙井低头看了看刺入血肉的碎片,疲惫地合上了眼眸。

少主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,向来喜茶的龙井居士少见地把上好的龙井茶晾在一旁,桌上是四分五裂的茶杯残骸,掌心的鲜血随着茶汤蜿蜒流下,染红了衣袍。

龙井睁开眼看见小姑娘呆愣地站在门口望着他,知道是自己失态。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,起身为自己包扎。

少主尴尬地站在一旁,过了好一会才怯怯地问:“是因为燕燕吧?”

龙井的动作顿住了。

少主以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,刚要张口解释,就听得龙井回答:“不是。”

少主有些意外地仰头看向龙井,而他却自语般喃喃:“不是。”

末了,又补上一句:“是我自己。”

少主的瞳孔微微扩大,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龙井,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,而心里却在默默感叹为什么没带吉利虾出来。

空气凝固了,二人谁也没说话,最后还是少主打破的寂静:“居士,燕燕他……离开空桑了。”

龙井猛地抬起头,翠绿的眸子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诧异。

他把扇骨捏的咔咔作响,从神色中却能看出明显在维持冷静:“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?”

好在少主已经见过龙井更加奇怪的反应,对他的激动并未有什么怀疑,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龙井的神色:“我此次前来就是来告知此事,居士……”她没有再说下去。

龙井的扇子发出咯吱咯吱的抱怨声,而主人似乎未闻。半晌,龙井终于放过了他的扇子,不语。若非见过刚如此,少主恐怕以为龙井什么事也没发生。

他似乎叹了口气,随即下了逐客令:“请回吧。”

小姑娘点点头,轻轻悄悄为他关上了门。

归于沉静。

他太小了。

小到记不清神明的模样。

但在多年后重逢,当年的幼子还是一眼就识得了他。

依旧是黛色的长发,褐色的羽翼,曳地的裙摆,淡色的嘴唇以及总是汇聚忧伤的明黄色双眼。

物是人非了罢。

毕竟二人都是食魂,沧海桑田,世间万物都在变换,时间却唯独落下了他们。当年春神的万人敬仰早就随着时间消逝了,留下的,只有龙井记忆里冲天的大火。

那是他以“龙井居士”的名义在人前第一次失态,滋味好似万箭穿心,当即呕出一口血来。之后又缠绵病榻近一个月。

痊愈后,龙井似与往常无异,连桃花公子也瞧不出他所经历的这一切。但只有龙井自己才知道,他的画上从此多了一个叫子推燕的人,几点丹青勾勒出那人的羽翼,或坐或卧,即是画毕所落章之处,也无一是他。

是放在心尖上珍视的人儿啊。

又或许那吉利虾说的对,他对自己的神明动心了。

他恼。自己竟会对子推燕产生这种情感。

但他又庆幸。自己有了理由留在数年后归来的神明身旁。

听到子推燕一字一顿地说“我是你平起平坐的友人”时,龙井表面上波澜不惊,但心却狠狠颤动了一下。

仅仅是友人……吗?

答案他心里清楚,龙井也并不奢望他在子推燕心里占据多大地位,他知道自己的“单相思”所占友人之位刚好——既不会伤害到子推燕,也不会让自己有什么逾矩的事发生。

过犹不及的道理,他还是懂的。

但乱了,一切都被子推燕的离开打乱了。

龙井曾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望梅止渴,实际不然,他是在饮鸩,在玩火。现在的情形明明与当年相比要好上很多,却仿佛失了心一般魔怔。

都说是命数,都说不要为奇才所困,但龙井知道,是他自己为自己套上了枷锁。

他垂眸,白皙的十指握紧又松开,沉沉吐出一口气,拾起丢在桌上的折扇起身。

去寻他罢。

这心意……总要让他知晓的。

子推燕并未走远。

无非是想在去寻找消亡的途中再看一眼那沦为废墟的庭院,其实多年前的大火虽灼伤了他,却并未危及根本,朦朦胧胧间,他听到有人在唤他神明。

什么神明,不过是万人唾骂的妖邪之物罢了。

子推燕自嘲道。

心里想着,却每天都去窗前悄悄看那名为龙井的居士。至于被他发现,又与之结为知己,那都是后话了。

偶然间又得知龙井便是当年那个拉着他衣角喊“春神”小团子,乘着夜色潜入卧房悄悄打量,竟真与记忆中的孩童有几分相似。

连子推燕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和龙井在一起,他很少再提一直所追寻的消亡。

也许就是所谓的盼头吧。

说不上谁最先动情,却又都情愿以网自缚。

龙井去了所有子推燕常去的藏身之处,最终在那片废墟之间找到了流连的他。

闻人声,子推燕蓦然回首,与龙井隔空相望。

他叹了一口气:“还是被你找到了。”

龙井上前展开折扇遮住半张脸,似乎想要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咽下话头吐露出一句:“我有一处想与子推兄同去,不知今日可否?”

子推燕张了张嘴,似乎想要回绝,但最终还是选择妥协:“也罢,总归是被你找到了,去也无妨。”

龙井微微颔首,收起折扇向山上走去。

那亭子是建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,交映的松树掩盖了踪迹,却不曾有过年久失修的荒凉。

龙井未回头,却也了解子推燕心里的疑惑:“是我早些年前来时所建,杨弟与郭先生也会时常来此作画。”

语毕,他引了子推燕进亭。

庭中有一张木桌,桌上是一副水墨画,画中的景色正是此亭所见,但在山下朦胧的柳色中,子推燕看到了熟悉的背影。

“是……我吗?”子推燕有几分诧异,垂下眸子轻声问。

龙井并未作答,只是抬笔在画的右侧提了一句诗。

“山有木兮木有枝”

子推燕下意识地接到:“心悦君兮……”他刹住了话头,视线与龙井相撞,似擦出了火花。龙井碧色的眼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热情,他抿了抿唇,极力克制住声线的颤抖:“我亦是。”

龙井茶汤一般清澈的眸子里似乎有了碧波荡漾,他猛地起身揽子推燕入怀,双手抚上了那对曾经伤痕累累的翅膀。

“你是我的神明,我的知己,我的……爱人。”

心悦君兮

君已知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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